Megatron X Optimus Prime
台灣翻譯就是 密卡登x柯博文
內地翻譯則是 威震天x擎天柱
他滿意的停下來,抓著老虎鉗的右手手背胡亂抹去臉上沾到的油汙。
忙了一個上午,這輛破爛的車子總算看起來能看一點。記得剛在郊外荒地發現這輛大傢伙時還以為是從土裡挖出來的廢鐵。
「嗨,伙計。」
鐵門被拉開來,陰暗的廠房一下子明亮起來。
技師蒼老滿是皺紋的臉緩緩轉過去,不悅地瞪著不速之客。
「怎麼著?瞧你忙得……」
踏進來的傢伙是個黑人大個兒,他緩緩踱著步子,在老人旁邊停下。
「這卡車頭是哪來的?嘖嘖…這花紋真不錯,可惜烤漆剝落挺嚴重……難道是剛從伊拉克打完仗回來嗎?」
老人沒有答話,擦了擦汗水,又撿起地上的工具。
黑人默默看著老人又開始忙碌,他無所是事地站了一下,最後過去接過老人手上的板手。
「我來幫忙。」
他咕噥。
一會兒車殼上凹陷的金屬表面全部修平,脫落的烤漆也修補完畢,整輛車煥然一新。要是想讓它看起來像剛出廠的新車,只消再上點亮光臘就行了。黑人拿來幾瓶汽油,順便拿來充電用的電瓶遞給老人。老人打開引擎蓋,示意黑人幫忙充電。
「修好了,你要賣掉嗎?」
黑人一面接上電線一面問。
老人又沒理他,只回了句:「充完電把油箱加滿。」
等到事情都完成,黑人說要去拿幾罐啤酒便離開。他走了之後,老人拍拍卡車頭的引擎蓋,自言自語的開口:
「你是我這輩子修理的最後一部車啦,伙計。」
他拉過放在一旁的小矮凳坐下,欣賞卡車頭經過他整修後的樣貌。
「雖然是我的結束,但是是你的重新開始。你的未來,還很長吶。」
車內儀表板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。
當然,老人看不見。
◎
藍紅火焰紋塗裝的卡車頭疾馳在公路上。接續旅程意外中斷前的目的地,濱海公路。
原本只是因為基地裡空蕩蕩的,他無聊至極所以溜出去。開上公路之後他便一路向西,朝海岸線的方向直駛。結果忘記補充能量與燃料,太久沒出遠門讓他忘了應該補充;總之,最後他只能在某個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停下,強迫進入低耗能性的休眠狀態。
火種源的殘片在儀表板上方隨著道路顛簸而搖晃。
那是他拜託SAM幫他打洞,穿過一條鐵鍊掛在他的車廂內。他記得SAM一面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一面完成他的委託。然後鐵皮和飛輪同時用一種同情的目光望著他,他假裝沒看見。最後大黃蜂終於忍不住問了為什麼,雖然因此腦袋挨了鐵皮一巴掌。
『紀念。』
他回答。
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那個老技師,裝甲殘留的凹痕和刮花的烤漆都是那轟轟烈烈的一戰留下來的損傷。他一直沒有處理,連他的醫官想為他修復都被他婉拒。這下倒給修理得乾乾淨淨,一點痕跡也沒了。
他們雖然和人類很像,表情與感情──真的很多地方雷同,但也有些表情是無法表現的,例如他現在最需要的。
在遭受傷害或悲哀的時候,藍星人都會那麼做──用原始粗曠,卻極有效的方法;把痛苦凝結成水珠從眼眶裡滾落,藉此紓緩快要崩解碎裂的內在。
芯片糾結在一起,彷彿正要被壓扁。
作為賽星人,他卻無法仿效藍星人那樣簡明又輕鬆的發洩方法。
『擎天柱。』
『嗨,威震天。』
他與他的聯合執政時期。
身為兄弟,一個是最高執政官,一個是最高軍事官,他們幾乎整天都能碰頭,打上一聲招呼然後各自到工作崗位。沒有工作的時候,他們會約著一起去泡泡澡或是做些別的娛樂活動。他對工作以外的事情一概不在行;就拿某個類似益智遊戲的物件來說吧,他老是不會玩。威震天總不厭其煩的教他一遍又一遍,然後在他又失敗的時候咧開笑容,敲他一記腦袋。
一切都是那麼美好。
至今他當然明白天下總沒有不散的宴席,不過那時他當真以為可以一直維持下去,直到那天。
『擎天柱……』
某次重要會議結束後,威震天在長廊上叫住他。他困惑的停下來。
『無論我做什麼,你會和我一起嗎?』
威震天的光學鏡裡閃著奇異的情緒,但他不能明白那樣的波瀾之下隱藏著怎樣的狂熱。
『不一定吧。』
『……這樣啊……』
聽完他的回答,威震天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走了。
擎天柱覺得,他離開的背影有點落寞。
他沒想到那就是他們最後一次和平的對話。
然後內戰爆發。由威震天所領導的霸天虎,以驚天之勢將全賽博坦打入戰火。
過去的和平不復見,他們之間只剩下敵對的關係,偶爾在戰場上短暫接觸,大部分時間都相隔遙遠的距離。
時間一長,他明白汽車人這方的戰力明顯不及霸天虎,只能逃逃躲躲,儘量不直接和威震天接觸。威震天太強大,強大到令他手足無措。一方面是,他仍然迷網著。
直到他準備率領所有汽車人離開賽博坦之前,雙方才又見到面。
『……威震天!』
『好久不見。』
威震天看起來處在盛怒之下。趁擎天柱還沒反應過來,他一拳打在他的胸口,讓他跌坐在地。
他掙扎著要爬起來,威震天伸出右手扣住他的頸部,冷冷俯視著他。
感到握在自己頸部的力道大得驚人,擎天柱發現威震天用他最後一次和他和平交談時露出的眼神望著他。
『你到底要逃多久,擎天柱?』
還沒反應過來面罩就已經被粗暴的扯開,隨著那雙紅色光學鏡倏然地貼近,擎天柱瞪大眼睛。唇部觸覺接收器傳來陌生觸感,混亂的芯片努力地告知他趕快從這個處境裡離開才是上策;電流過量,體內管線的溫度竄高,過熱,毫無預警。
是的,他們在接吻。
他驚慌的掙扎,對方沒有放開他的意思。發狂似的,威震天一遍一遍的吻著他,他非常錯愕,甚至產生幻覺聽見背後同伴們光學鏡掉一地的聲音。他聽見爵士大喊『普神的渣啊──誰來賞我一記下巴拐?』並且張大嘴巴愣在原地,完全忘了自己還在戰場。站在他左邊的警車轉過來毫不猶豫一拳將他打飛。看得出來,警車的邏輯系統也已經過載了。
『加入我,和我一起。』威震天是那麼的斬釘截鐵。
他恢復意識的時候,只記得朝那個人重重揮去一拳。
『不可能…太遲了。』
他無法接受,所以他又逃了。
逃離賽博坦,逃離威震天。
為什麼現在又回想起來?
都過去了。
轉入一條裊無人煙的小路,他在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他的目的地,層層山尖隱隱開始能看見海。他繞過很多座海岸山脈,時間已經接近傍晚,正要落下的夕陽放大得很不真實,像要將海水吞噬;莊嚴而神祕。
擎天柱在濱海公路靠海的那側停下。他變形,讓自己能看見更遠處海的一端,就這樣凝視著。
被冰凍的時候是否還能思考?想些什麼?
有沒有至少想到死對頭一次啊?
我可是天天都會想到……
喂,沉到海裡是什麼滋味呢?
如果這樣問你,你一定一拳揮過來吧?
當然,前提是你和我還有機會面對面站著。
你,會像以前一樣,在某個地方,突然又出現吧?
海底……是不是非常寒冷……
擎天柱越想越想笑出聲,什麼時候他也會想這些雜八雜七的。
他是擎天柱,是汽車人的領袖,他不可以輕易在同伴面前,表現出脆弱,讓他們原本就極度不安的芯片更加不安。
所以他必須好好隱藏,讓自己盡量可靠,堅強。從他接下Prime銜稱的時候他便做好如此自覺。
想不到實現起來是這樣困難。
光學鏡突然有點焦距偏散,所見的像素產生些微模糊化,擎天柱檢查系統回報功能沒有故障,發現仍然看不清楚面前的景色。
『大哥?又去哪了?大家回來沒看見你……』
鐵皮的聲音透過內置頻道傳來。
「抱歉。」
『沒要怪你的意思啦…只是希望你講一聲,大家怪擔心的。對了,那你要回來了嗎?』
「再一下下──我想看看海。」
『噢。』
鐵皮咕噥了聲,沒再說話。
擎天柱結束通話。
這群夥伴跟了他,一路下來擔心也沒少過,總是處處護著他……擎天柱悄悄微笑。
他把焦距轉回海面,靜靜地俯視染成橘紅色的海景。
藍星,真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。
有那麼多回憶………
四十五度角下的視野一半明媚一半憂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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噢噢,聯合執政時期還有同源雙生兄弟──那真是官方最棒的設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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